这会儿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,却怎么看也比之常人多出几分难以掩饰的贵气,又远比她的同龄人睿智成熟得多,让刘仁轨很难不在此时将她当做个微服私访的同僚来看待。

不过虽是这样想的,出于老师的责任,他还是提醒道:“公主不该踏足此地。”

“老师越是这样说,我也就越是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。”李清月笃定地说道:“府兵制下的征集兵卒出问题了,是吗?”

刘仁轨沉默了一瞬。

说这是征集兵卒出问题,倒不如说是更多的环节出现了问题。

可想想他处在的就是征兵这个环节,也反馈在了其中,公主按照这样说也并没有错。
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李清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“老师早年间就带着我处处观摩,我自信自己得算是个好学生,没将其在实践中漏下。自郑州登船到如今,听到的东西和在洛阳所见又大不相同,也听到了不少老师之前不会教到的东西。”

所以别人能觉得青州刺史对刘仁轨有所优待,以这等屡屡拜访的方式表达对于对方的热情,只等着以大礼将人送上出征之路,李清月却绝不可能这样觉得。

她这话说得正经,让刘仁轨不免生出一种徒弟没白教的感觉。

然而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感动早了,只因他随即听见李清月说道:“那青州刺史算什么东西,自己没办好事情也就算了,我安定公主的老师也是他能随便欺负的?”

“……”刘仁轨的嘴角扯了扯,“这件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,其中还有些复杂。”

等的就是这句话!

李清月顿时端正坐好,顺手拿过了一旁的纸笔,接道:“那就劳烦老师为我解惑了。”

刘仁轨有点恍惚了。

在这一刻出现在营帐之中的画面,真是怎么看怎么眼熟。

只是授课的地点从原本的长安洛阳,变成了这青州军营。

公主目前在外人眼中的身份也不是公主,而是他的故人之孙。

可在眼见这样一出场面的同时,刘仁轨既觉荒诞,又不免去将其与此地官员对他做出的言路封锁相比。

这张尚且年幼的脸上展露出的光华气度,也分明是担负起责任的样子。

他很难不想到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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